张炜|以三教统筹推进数字时代的学习型社会建设

发布人:广东省高等教育学会   发布时间:2024/2/7 11:48:39   阅读:688

摘 要:在数字时代建设学习型社会,必须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我国已步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按照学习型社会建设的要求,高等职业教育在职业教育中的比重需要提升,职业继续教育应坚持职业院校教育、职业技能培训与兴趣爱好课程并重,高等继续教育要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应以统筹三教协同创新为基础,以教育数字化提升创新能力,以数字科技创新深化不同教育之间的协同创新,以加强终身学习、终身教育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

关键词:数字时代;学习型社会;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2023年5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再次强调,“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深入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指示,教育部加快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和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工程”,并于2023年8月印发《学习型社会建设重点任务》(以下简称《任务》)。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学习型社会建设的路径和载体,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既是重要举措,也是必然要求。

一、基本概念与讨论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进一步推进数字教育,为个性化学习、终身学习、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和教育现代化提供有效支撑。”这一论断充分体现了数字教育的战略定位和重要价值,为数字时代的学习型社会建设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一)数字经济与教育数字化

2022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要求“做强做优做大数字经济”“开展数据知识普及和教育培训,提高社会整体数字素养,着力消除不同区域间、人群间数字鸿沟”。2023年7月4日,教育部部长怀进鹏在“中国数字经济发展和治理学术年会”上指出,中国国家智慧教育平台支撑了两亿青少年在线学习,推动了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慕课的发展,已成为国际最大的数字教育平台,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信息化的最高奖项。伴随着数字技术越来越广泛应用于人们生活各个方面和经济社会各个领域,对科学范式和教育模式产生深刻影响,数字时代的知识更新将进一步加速,高等教育可持续发展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

当前,教育已成为数字技术非常重要的应用领域,数字经济也对人才的数字素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对于工业革命以来逐步形成的教学模式产生重大影响,新的教育形态正在形成,有望实现从模式变革到范式跃迁,多个国家都把“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作为教育变革核心目标”。

教育数字化具有丰富的内涵,首先,是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学习者)的数字化,要具备数字化的意识和思维,具有通过数字化进行教与学的素养;其次,是教育行为的数字化,要能够通过数字化的方式和模式开展教育和学习;第三,是教育资源的数字化,具有数字资源、数字化设备乃至数字化环境等数字基础设施。因此,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场深刻的教育变革”,正在孕育和催生教育的新现象新问题新规律。为避免惯性思维和路径依赖,既要遵循教育逻辑和规律,也要跳出教育看数字教育,从数字经济的人才需求侧变化,统筹谋划教育供给侧变革,多学科集成加快教育数字化。如可以基于技术-经济范式的视角认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认真思考和深度分析数字时代的学习型社会建设。

(二)学习型社会与中国特色

国内学界对学习型社会已有诸多研究,中国知网收录的以“学习型社会”为关键词的中文文献,最早见于1997年,到2023年12月22日已有6573篇,峰值出现在2004年(714篇),2022年下降到94篇。

学习型社会有助于高等教育职能完善和结构优化,教育服务能够拓展到更为广泛的社会群体并引发一系列变化,高校也不再享有提供高等教育服务的垄断权,高等教育提供者的角色日益多元;高等教育也不再仅仅只有全时学生或全职教师,终身学习将成为人生的必需品;教与学的方法都需要适应成人学习者,并满足学习型社会的长期需求。

学习型社会冲破了传统教育分界,将多种教育类型、模式和方式融为一体,也已超越了学校的边界,需要社会多方参与。因此,学习型社会是一个巨系统,需要加强对系统内各创新主体及其创新活动的统筹协调。数字技术有助于进一步有效开发和整合优质教育资源,“打通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各环节,完善政府统筹、教育牵头、部门协同、社会参与的全民终身学习推进机制”。

建设学习型社会,是构建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战略布局的战略举措,也是“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具体实践,涵盖了各级各类教育,并对其集成模式和构成比例提出了创新要求,应着力“推动各种教育类型、资源、要素的多元结合,调动社会上一切可利用的学习资源”。

作为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后发者和人口大国,可以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和做法,但不可照搬照抄西方国家的教育模式,应准确把握情况,凸显中国特色,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与经济社会发展,增强全民终身学习文化氛围,助力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作为建设目标,更加强调系统集成和协同创新,以三教统筹培养出更多数字时代需要的高层次人才。

(三)三教统筹及其概念界定

党的二十大报告要求,“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协同创新是以知识增值为核心的创新组织模式,多个创新主体为了实现重大创新而开展的大跨度整合,以促进不同创新主体、不同创新活动之间的统筹和协调。

将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简称为“三教统筹”,有助于推动工作安排部署和推动落实。但需要注意的是,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就有“三教统筹”的提法,主要是指我国县以下普通教育、职业技术教育和成人教育统筹规划、统筹发展;也有职业教育、成人教育、社区(老年)教育统筹协调、融合发展的“新三教统筹”提法,应准确界定内涵,避免概念混淆和混用。

《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定义,职业教育是“为了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使受教育者具备从事某种职业或者实现职业发展所需要的职业道德、科学文化与专业知识、技术技能等职业综合素质和行动能力而实施的教育,包括职业学校教育和职业培训。”该定义的内涵十分丰富:一是明晰了职业教育的范畴及其目标,突出了职业综合素质和行动能力定位;二是明确职业教育是从事某种职业的重要途径,但又不是单纯的就业教育;三是在教育途径上将职业学校教育和职业培训并列,而职业学校教育又包含中等职业学校教育和高等职业学校教育,职业培训也在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旨在培养和提高劳动者素质及职业能力,直接满足职业岗位的某种特定需要,也对用人单位提出了在职教育培训的要求。

根据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CES)的定义,职业教育(vocational education)是有组织的教育项目、服务和活动,直接关系到个人就业或者其他职业(career)的准备,但不要求获取学士或更高学位。需要注意的是,美国关于职业教育的定义范围要比我国窄,最高只能授予副学士学位,主要是在2年制社区学院或初等学院、职业(career)/技术学院实施的。

高等教育是指在完成高级中等教育基础上实施的教育,特别是指在学院或大学层次的教育。NCES定义,高等教育(或称为中学后教育,postsecondary education)提供正式的教学课程,具有主要为完成了高中或与此相当证书要求的学生所设计的完整课程体系,是包括以学术、职业和继续专业(continuing professional)教育为目的的教育,但不包括职业和成人基础教育。根据这个定义,高等学术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和高等继续专业教育都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继续教育是“对具有较高文化科学知识水平的在职专业人员和管理人员提供进一步学习机会的教育形式”,是专门为成人学生设计的教学课程(instructional courses),使得受教育者更新专门领域(particular area)的知识或技能。《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规定,鼓励发展多种形式的继续教育,“使公民接受适当形式的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业务等方面的教育,促进不同类型学习成果的互认和衔接,推动全民终身学习。”

综上,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的分类方法有所不同,但都是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三者之间存在交叉和重合,对于统筹三教协同创新,既存在困难和阻力,也有空间和潜力。同时,在进行中美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比较时,应当关注两国关于这三种教育定义和统计口径的差异,避免简单化和盲目性。

二、统筹三教协同创新

2022年,我国高等教育在读学生合计6201万人,其中,职业本专科在校生1694万人,占到27.32%;在校研究生365万人、本科生1966万人,二者合计占37.59%;成人本专科在校生、网络本专科在校生和自学考试考生分别为934万人、845万人和398万人,合计占35.11%。职业教育、继续教育已成为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推进三教协同创新,就是要将三者的创新一体谋划、一体推动,相互协同、融通发展。为了便于讨论,本研究着重以两两一组进行讨论。

(一)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的统筹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在学习型社会建设中,要加强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协同创新的统筹,并在二者之间构建起互通的桥梁。

为此,高校应发挥更大作用,围绕国家需求创新人才培养模式,率先建成学习型组织,提供更多更好的学习资源和学习机会,培养受教育者具有终身学习理念和能力。应根据国家产业布局和行业发展需要开办新兴专业,依据实际需求完善教育教学内容,加强职业规划指导和劳动教育,校企合作共建产教融合实训基地和“双师型”教师培养培训基地,充分利用数字技术探索生源、师资、课程、教学、实习实训条件等资源的共建共享,着力提高重点行业和急需紧缺领域人才自主培养能力。

当前,我国已建成世界上规模最大的职业教育体系,2022年,我国有本科层次的职业学校32所,在校生23万人(比上年增长76.91%);高职(专科)学校1489所,在校生1671万人(比上年增长5.08%),比2012年增加73.29%。

相比较,2018年美国2年制高校1485所,在校生575万人,比2012年减少19.85%。如果把时间尺度再拉长,这一变化趋势更加明显,从2009年到2019年,美国2年制高校在校生减少了34.67%,而4年制高校本专科在校生则增加了10.10%,使得2年制高校在校生人数在本专科在校生总数中的占比从43.10%下降到33.73%。同时,2017—2018学年,美国职业中学(secondary school - vocational)在校学生仅14万人,比2005—2006学年减少了31.87%,仅占中学生总数的0.91%,比2005—2006学年降低了0.38个百分点,需要认真研究其背后的原因、逻辑和需求变化。

从教育自身发展来看,在精英化高等教育阶段,只有少数人能够接受高等教育,多数人的职业教育都要在基础教育阶段完成,但伴随全社会学历层次提高和学习型社会建设,美国职业学历教育的重心上移。2021年,美国25~64岁人口中,高中以下教育(below upper secondary education)程度的仅有8.3%,而50.3%都接受过高等教育。

从社会需求来看,美国2005年1.33亿17岁以上就业人员中,有59.15%都接受过高等教育。伴随美国产业结构的调整,第二产业比重下降,第三产业上升,对于人才的需求发生变化,就业岗位对于学历的要求普遍提高,职业教育主要在高等教育阶段完成,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的交集扩大,为统筹二者的协同创新奠定了基础。

(二)职业教育与继续教育的统筹

通过继续教育所实施的职业教育,是职业继续教育,成人在社会人口中占据多数,继续教育的主体是成人。建设学习型社会为职业继续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和实践空间。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岗位需求不断调整,社会成员的职业和岗位转换与变动的流动性进一步加速,在学校接受职业教育与在职参加职业培训,成为成人在继续教育中的重要选择;另一方面,伴随生活质量的提高,出于兴趣爱好选择休闲娱乐学习的成年人会逐渐增加,以满足人的全面发展、终身学习和生活质量等需要,职业继续教育将成为数字时代教育发展新的增长点。

如1966年美国颁布《成人教育法》(Adult Education Act),授权联邦政府拨款鼓励和扩大成人教育项目,包括培训成人教育的教师与开展成人教育示范。经过多年的发展,美国职业继续教育的形式多样,包括“提供学位课程和职业培训,为处境不利者开设补偿课程,为社区居民提供就业咨询与指导、闲暇娱乐、社区发展问题的讨论与解决等”。

社区学院和初级学院是开展学校职业继续教育的主体,但哈佛大学等研究型大学也将职业继续教育作为自己的一项职责,加强学校优质教育资源的共享和服务。哈佛大学拓展部(University Extension at Harvard)自1910年创建起,就对社会开放其学分或非学分课程,大多在晚上授课,到20世纪末已使约50万人获得了学习哈佛课程的机会。

NCES于1991年、1995年、1999年、2005年分别进行了四次“成人教育调查”(Adult Education Survey),2001年还进行了“成人教育和终身学习调查”(Adult Education and Lifelong Learning Survey)。2005年的调查结果显示,在调查之前的12个月内,17岁以上就业人口中,有73.5%参加了个人感兴趣的非正式学习活动(informal learning activities for personal interest)、38.8%参加职业教育课程(in career-or job-related courses)、21.8%参加个人感兴趣的课程、1.4%参加学徒项目(apprenticeship programs)。

另外,学历越高,参加职业继续教育的比例越高,17岁以上人口中,有6.6%的副学士、6.3%的学士、8.9%的硕士、10.1%的学术型博士学位获得者又回到高校,参加非全日制高等教育(part-time post-secondary education)继续学习;40.8%的副学士、44.1%的学士、51.4%的硕士、59.0%的专业博士学位获得者参加职业教育课程学习。同样,年收入在5001~10000美元的参加职业教育课程学习的占比只有8.4%,而年收入超过10万美元的参加上述课程学习的占比达39.4%。

目前,我国还缺乏此类数据,难以进行对比分析,有必要开展相关调查和研究。

(三)高等教育与继续教育的统筹

2019年,我国步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但学习型社会对于高等教育的需求依然旺盛,需要“推进学历继续教育教学改革创新”和进一步加快非学历高等继续教育的发展。《高等教育法》规定,“高等学校和其他高等教育机构应当根据社会需要和自身办学条件,承担实施继续教育的工作。”

2022年,我国成人本专科在校生、网络本专科在校生和自学考试考生合计2177万人。2020年,还有1939万人在高校参加进修及培训(in-service training)。同时,一些高校还举办老年教育和社区教育等非学历教育,向社会开放学校的学习资源、学习场所和文化体育设施,为社会成员提供更多的学习机会。但是,2020年,我国23~49岁人口中,还有4.03亿人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占到该年龄段人口的72.85%,加之高校毕业生深造或选择新的专业方向再学习,对于学历继续教育的需求依然不小,而非学历继续教育的需求也会不断增加。

美国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率先进入普及化阶段,现有人口中的学历层次较高,但参加继续教育的需求一直很大,且教育目的和形式多样。2005年,美国17岁以上人口在过去12个月参加成人教育的比例为44.4%。

应推动落实《教育部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进一步优化继续教育的结构比例,在学历继续教育教学中深化改革创新,坚持立德树人,充分发挥学科专业优势,结合地方和学校实际,举办与学校发展定位和办学特色相一致的继续教育,激活优质教育资源。

同时,继续教育的非学历教育内容、模式、方法等也要适应数字时代的要求,坚持以学生的全面发展为中心,深化高等继续教育改革,提高办学质量。高校、企业和社会办学单位等,都应开展非学历教育培训,进一步整合优质教育资源,突出办学优势特色,为各级各类人才培养提供支撑,实现高等教育与继续教育、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校内教育与校外教育相互融通和协同共进。

三、促进数字时代的三教统筹

在传统的教育体系中,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统筹不够,优质教育资源和创新成果难以共享,也难以形成合力。(见图1)通过加强统筹,推动三教的资源和创新相互融合,拓展了教育资源和创新空间,三教协同创新得到加强。(见图2)以职业教育为例,高等职业教育和职业继续教育大大拓展和增强了职业教育的育人平台。在数字时代,应努力“建立健全多通道成长、可持续发展”的教育体系,实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相互融通,让不同禀赋和个性需求的学生能够享有多种选择和多样化成才的机会与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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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教育数字化提升创新能力

《任务》指出,“充分调动利用现有基础和条件,适当开发拓展新资源,组织实施好各项任务。”按照“大教育观”的理念,努力形成工作合力,完善制度保障。统筹三教协同创新,是加快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必然要求,也是推动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创新举措。应以数字化为抓手提升创新能力,遵循三教统筹的内在规律和逻辑,积极探索“中国式三教统筹协调”发展之路。

首先,要以数字资源集成,推进三教资源统筹。在数字时代建设学习型社会,不仅要有丰富的数字资源,有效集成数字资源还要有较强的能力。历史上,一些自然资源相对匮乏的国家率先建成创新型国家,而有的自然资源禀赋优越的国家,其教育和科技创新却相对滞后,对于建设学习型社会不无启示。围绕《任务》提出的提高“优质学习资源供给”和“重点行业、急需紧缺领域人才自主培养”两种能力的基础上,应构建与学习型社会和统筹三教协同创新相适应的能力体系,着力提升数字教育能力,开辟学习型社会新赛道。

其次,要以数字技术进步,促进三教协同创新。在人类教育发展史上,纸张的发明及其成本的降低,使得师生有纸质教材和课本可用,改变了教师“口口相传”和学生死记硬背的教育方式。同样,广播、电视、计算机、多媒体、卫星通信、互联网等技术的发明,推动了教育从以“教师、教材、教室为中心”向“以学生的发展”为中心转变。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MOOC,简称慕课)更是受到了广泛关注和普遍实践。要坚持立德树人,推进自主式、互动式和探究性学习方式,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的高校治理体系,提升共同治理能力。

最后,要以数字化应用,推动三教统筹稳步进入数字时代。教育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深刻变革,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的统筹,其速度、深度和广度将远远超出预见,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将会更加活跃,并在高等教育中发挥更大作用。各级各类高校要充分认识自身的使命和责任,更好地为全民终身学习提供学习平台和提高服务质量。应按照《任务》要求,建立国家资历框架及相关标准体系,健全学习成果认证制度,抓好学分银行制度试点,完善全过程学习经历记录体系,实现各类非学历学习成果和学历教育学习成果的互通互认、相互融通。

(二)以数字科技创新深化三教协同创新

时代在变,教育需求在变,教育供给模式也应相应创新。数字经济的到来,要求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都要实施教育服务内容、方式、组织体系和工作流程等的再造,在供给渠道、内容、单元、方式和关系等维度上持续创新。

目前,终身学习资源已成为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基础,以教育数字化引领学习型社会建设,以学习型社会建设推动教育数字化的态势益发凸显;以信息技术推动教育变革、重塑教育体系,通过教育数字化科技创新充分释放学习型社会的潜力和活力,成为多个国家的战略选择。

高校既是数字技术的应用者,也是数字技术的研发者。一方面,要加强基础研究,在国际科技前沿开展原始创新,引领数字经济的发展,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加快数字技术及其成果的推广应用,推动数字技术嵌入人才培养全过程,为数字时代学习型社会建设提供技术支撑;另一方面,要带头推动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通过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应用,实现业务协同、流程优化、结构重塑、精准管理,从而更好地提升学校管理效率和教育决策科学化水平。

(三)以加强终身学习、终身教育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

20世纪70年代以来,终身学习、终身教育、学习型社会成为主导性的教育思潮,在教育形式和方式上也在不断创新。当前,教育数字化和学习型社会相互融合、相互促进、并行发展,应进一步加快构建数字化赋能的高质量教育体系,并使其成为数字中国建设的重要内容、平台和抓手。

终身学习、终身教育体系是实现学习型社会的途径和手段,学习型社会也以实现全民通过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来获得全面发展为基本目标,三者在理念和内涵上具有内在一致性,即都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根本目的,在实践运作上既各有侧重,又需要相互支撑与协同,也都对统筹三教协同创新提出了新任务新要求。

学习型社会是对传统教育体系的挑战,也是未来教育发展的方向,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层面都应深化改革和主动求变。

在微观层面,高校应加快业务与管理数字化、资源与能力数字化、数字化挖掘与系统重构等,提高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率先建设数字化的学习型组织,为终身学习、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培养数字人才和终身学习者。

在中观层面,各级教育管理部门应主动推进数字教育与教育数字化转型,使之成为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为个性化学习、终身学习、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和教育公平提供有效支撑。

在宏观层面,国家应进一步完善相关制度保障和强化安全治理,加快核心技术攻关和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推进教育数字化成为实现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社会经济运行方式的数字化发展的驱动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促进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不断提高国民受教育程度,全面提升人力资源开发水平,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在一个幅员辽阔、14亿人口的大国建设学习型社会,通过教育数字化促进三教协同创新统筹非常必要、势在必行。应充分认识学习型社会的时代特征和阶段性特点,准确把握学习型社会进程中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的发展演变规律,以教育数字化为抓手,充分发挥数字技术在资源共享、能力提升、模式创新和发展变革中的作用,开发功能强大的学习平台和学习工具,丰富数字资源与教育服务供给,实现三教统筹的系统性跃升和质变,培养出更多数字时代所需要的高层次高质量人才,推动中国特色学习型社会建设迈出新步伐。


【张炜,西北工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教授,中国高等教育学会学术发展咨询委员会副主任】

原文刊载于《中国高教研究》202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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